第 9 章（1 / 3）

出站口的人群熙熙攘攘的，秦羽牵着女儿的手，往婆婆那边去，轻声道：“穿灰色对襟大袄的是你奶奶，本来是要和我一起去接你的，出发当天发了高烧，老人家以前很疼你的。旁边的是林姨，在我们家帮工。”

三人到了沈凤仪跟前，尚未站定，老太太的双手就抓住了许小华的胳膊，左看看右看看，本来想问她的腿怎么了，未及开口，目光又触及到她脖颈上正结痂的伤口，眼泪瞬时又涌了出来，嘴里只念叨道：“回来就好，回来就好！”

许小华笑着喊了一声：“奶奶！”

“哎！”老太太立即应了一声，眼泪也跟着滚落，再也忍不住，抬起右手，轻轻摩挲着许小华的脸，哽噎着道：“乖小宝儿，奶奶终于又看到你了！”

旁边的秦羽也忍不住红了眼眶，她是知道，婆婆和大伯对小如的疼爱的，以前有时候她还为此嘟囔几句，说全家都太惯着孩子，让这孩子调皮捣蛋起来，没个怕的。

你说拿棍子揍她，小宝儿还笑嘻嘻地问：“什么棍子，妈妈我给你拿啊！”

那个小无赖的样子，真是看得人又好气又好笑。

你要真作势要揍她，她满院子跑，喊着“奶奶救命，伯伯救命，快救救我啊！”

想到小宝儿小时候的模样，秦羽的心情又稍微回缓了一点，劝了婆婆几句，旁边林姐也跟着劝了两句，老太太抹了眼泪，对小华道：“走，咱们回家，奶奶给你炖了筒骨汤，一会用高汤给你下面条好不好？”

“谢谢奶奶！”

老人家轻轻捏了下孙女的脸，含泪笑道：“跟小时候一样俊，奶奶就知道，你长大了，肯定是个俊姑娘。就是有点瘦，没有小时候肉乎。”

林姐在一旁道：“沈姨，小如回来了，你后面就是给小如做好吃的，怕是也有得忙了。”

老太太笑道：“只要小如爱吃，我愿意忙活。”又和孙女道：“想吃什么，就告诉奶奶，奶奶的手艺可好了，以前我在厨房忙活的时候，你啊，就搬着个小凳子在我旁边，每次馋的都要流口水。”

秦羽也跟着笑道：“妈，在火车上，小如还和我说，她小时候咳嗽，想吃糖葫芦，你和她说，冰糖葫芦只准舔一舔，不准咬。”

老太太闻言，愣了一瞬，眼睛不由又红了起来，这话确实像她说的，这孩子竟然还记得她。

握着孙女的手，稍微紧了一点，“小宝，奶奶带你回家，奶奶给你买了几块布，你看喜不喜欢，给你做两身袄子好不好？”

又转身和秦晓东道：“晓东，这回你也辛苦了，陪你姑姑跑了几天，今天中午吃了午饭再回学校吧？你姑父不在家，你给凑个数，咱们也吃个团圆饭。”

秦晓东就没有推辞。他私心里想，小表妹第一回回家，他作为姑姑的娘家人，也该陪着一块儿，给小表妹壮壮胆子。

一行人去坐公交车的时候，秦晓东偶然回头，发现身后跟着一个17、8岁的男孩子，一直朝小表妹看，那表情像是认识一样，不由轻声问姑姑道：“姑姑，你看那位小同志，你认识吗？”

秦羽一眼就认出来，是胡同里叶家的孙子，忙朝叶恒挥手道：“小恒，你今天怎么也在这？”

叶恒快两步过来，利索地道：“我奶奶说，今天小花花回来，我早上没事，就溜达到火车站来看看。”

秦羽有些感慨地道：“是了，你小时候和小如关系最好，小花花有事没事就去你家串门。”一个在外头喊一声，一个立马在里头应着，“哒哒”地跑过来开门，以前两家的老人还开玩笑，要不要结个娃娃亲。

秦羽把女儿喊过来，给她介绍道：“这是我们胡同里的叶恒，你俩小时候关系最好。”

许小华不记得这个名字，但是觉着这人看着，有点面熟的样子，倒好像是真见过的。

微微点头道：“你好，我叫许小华。”

叶恒红着眼睛道：“小花花，我叫叶恒，欢迎你回来！”

许小华微微笑道：“谢谢！”

叶恒递了一颗大白兔奶糖给她，轻声问道：“你还爱吃糖吗？”

许小华愣了一下，从他手心里把糖拿了起来，“喜欢的，谢谢！”爸爸出事以后，她再没吃过大白糖。

叶恒眼眸亮了一下，嘴角也弯了起来，轻声道：“不客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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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站到白云胡同，要坐半小时的公交车，等到胡同口的时候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：“许家孩子回来了！”

胡同里忽然就冒出来很多人，看到沈凤仪和秦羽真带着一个女孩子回来，都忍不住感慨道：“哎呀，真回来了！”

“长得和她妈妈真像，也有点像爸爸。”

“还有点小时候的影子，小花花，还记得奶奶不？”

“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，看着还有点儿瘦，沈老姐姐，你可得给孩子好好补一补。”

……

沈凤仪一面应着，一面笑融融地道：“孩子今天刚回来，改明儿带你们家去串串门，大家伙儿也认